男友最近兼职跑夜车，来钱快，时间自由。我却无意间在他手机上却发现了和别的司机的聊天记录。【昨晚那个妞不错，要不等哪天我把我老婆骗出去，你们试试啊。】1宋城开始跑夜车一个月后，我发现了他的异常。原先的他，整天邋里邋遢的，现在下班后却一定要洗完澡换了最好看的衣服才肯出门。而且花钱也越来越大手大脚，交给我的钱一天比一天多。甚至得意地告诉我，只需要再给他半年的时间，...
男友最近兼职跑夜车，来钱快，时间自由。
我却无意间在他手机上却发现了和别的司机的聊天记录。
【昨晚那个妞不错，要不等哪天我把我老婆骗出去，你们试试啊。】
1
宋城开始跑夜车一个月后，我发现了他的异常。
原先的他，整天邋里邋遢的，现在下班后却一定要洗完澡换了最好看的衣服才肯出门。
而且花钱也越来越大手大脚，交给我的钱一天比一天多。
甚至得意地告诉我，只需要再给他半年的时间，就能够在这座城市为我买套房子。
最初我以为他被人包养了。
可偷偷跟踪过他一次后，发现他确实老老实实地接单送人。
这件事，我便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今天晚上，他像往常一样吃过晚饭后，就出门了。
我正收拾卫生，听到卧室里传出来一阵阵的嗡嗡声，像是手机震动。
顺着声音找过去，才发现是床下传来的。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从里面摸出来了个手机，震动声戛然而止，是个我不认识的陌生号码。
手机是宋城的。
手机壳还是我给他买的，上面还有我贴的卡通图片。
等等，我又端详了下手机。
虽然壁纸和手机壳都跟宋城现在用的那个一模一样，但是上面并没有我贴的那张卡通图片。
并且……我清楚地记得，宋城离开的时候，手中拿着一个手机。
宋城出轨了？
得到这个消息后，我不由得扯出了一丝苦笑，在一起五年，他居然还是出轨了。
一时间愤怒和悲伤同时涌上了我的脑海。
用了我的生日、他的生日、我们的纪念日都没有打开。
手机锁了，提示我五分钟后再试。
这五分钟内，我幻想了每一种可能，如果他真的出轨，我应该怎样面对。
可却没想到真相远比我想象得更为惊人。
2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尝试性地输入 4 个 0，居然打开了。
手机里面的软件并不多，只有微信和一个国外的软件。
微信里面是各种各样的群，好友也大多都是女生，聊天记录基本上都清空了。
群消息一个接一个地弹出来。
发出来的基本上都是视频，看封面我还以为是跑夜车的这些群友，从哪里下载的小视频。
可当我真正打开的时候，我脚底生寒，愣在了原地。
这并不是什么下载的小视频，而是实时录下来的。
视频的下面会附带着女生的个人信息。
大学生、上班族，甚至是半夜带着发烧的孩子去医院的宝妈。
视频中的女生大多处在不清醒的状态，她们被脱光了衣服，蹂躏羞辱，甚至……
女生痛苦的嘶喊声将我从刚才的惊吓中拉了回来。
我抹掉了脸上温热的泪水。
一时间突然手足无措。
突然门响了。
我下意识地将这个手机，塞进了我的衣服里。
宋城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大喘着粗气，半蹲着看着我：「你有没有看见我的手机？」
我努了努嘴巴，示意他手里拿着呢。
他站起来挠了挠头，目光闪动，不好意思地解释着：「啊，是我骑驴找驴了，没看到，没看到。」
眼睛到处乱瞥。
他走出去的一瞬间，我重重地舒了一口气，由于过度紧张，手脚冰凉。
我将门反锁住，再次打开了那个手机。
强忍着恶心一个个地扒拉着。
直到我看到，他在一个群里说。
【昨晚那个妞不错，要不等哪天我把我老婆骗出去，你们试试啊。】
3
群里的其他人，都热情地回应着，让宋城发一些我的私密照给他们看。
宋城回应：「她不给拍，等明天晚上，我给她下点药，拍给你们看。」
聊天记录的日期是昨天。
剩下的就是讨论自己的爱人，还有最近遇上的乘客。
语言肮脏，无法入眼。
我深吸一口气，将手机收好，换好衣服，就准备去派出所。
报警，这是当下我的第一反应。
很明显里面的女生都是被迫的，这是犯罪的，需要交给警察处理。
我打开门的一瞬间，宋城刚好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你要去干吗？」他问道。
「饿了，我……下楼买点吃的。」说着，我绕开他进入电梯。
可下一秒，他将即将关住的电梯拦住挤了进来。
「我陪你去。」
我下意识地跟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手紧紧地握着包。
那里面有宋城的另一部手机，祈祷着，千万不要响，千万不要响。
因为就在刚刚，我急着出门去警局，没有关机。
电梯平稳地到达了一楼。
我和他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
突然。
包里开始不停地震动，嗡嗡嗡。
前面的宋城停下脚步，满脸疑惑地盯着我看：「接电话啊。」
他的声音很轻，我却听出了不容拒绝的压迫。
说着，他就要上前抢我的包。
我将手机掏了出来，满脸的厌恶。
「我妈的电话，问结婚的事情，你确定要让我接吗？」
他耸耸肩，一直以来，结婚都是他不想提起来的话题。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我把他的手机按了关机键。
随便吃了几口后，我们就回了家。
这一晚他对我格外热情，倒水洗脚，把我推在床上就要解我的衣服。
想到他手机上的聊天记录，我警惕地推开了他递过来的水。
「大姨妈，不方便。」
「怎么又大姨妈，真是扫兴。」他摇了摇脖子，烦躁开口。
我窝在被窝里，听着宋城去了客厅，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身边站了个陌生的男人，和宋城正热烈地聊着。
见我睁开眼，宋城玩味地朝我走来。
他身后的男人一脸坏笑地看着我，压迫似的俯下身。
「敢藏我手机，嗯？」
我吓得抓起了身旁的一本书，扔在了他的脸上。
他身后的男人越过他，向我一步步地走近。
我因为太过紧张，全身变得僵硬。
看了看身旁的窗子，想着宁愿死了，也不要被侮辱。
可下一秒，那个男人大笑起来，回头冲着宋城。
「看把你媳妇儿吓得，你到底有没有跟她把事情说清楚？」
宋城耸耸肩，表示无奈。
「还没等解释，她就发现了那部手机，要不是我给她下了药，她现在就去警局找你了。」
我听得云里雾里。
接下来的十分钟，宋城给我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男人叫林郎，是宋城老家的朋友，现在在派出所上班，他们正在追查一个滴滴司机高价卖女大学生的组织，因此找宋城深入敌军内部，给他们做卧底。
打探好这条线路的头头是谁。
听他们说完，我放松了一口气，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边哭边捶宋城。
可想到宋城的聊天记录，我还是留了个心眼。
要打 110 询问一下是否真的有林郎这个人。
他们相视一笑，将手机递给了我。
「您好，请问您这里是不是有位叫林郎的警官？」我问道。
对方显然愣了一下，随后回复着。
「是的，女士。」
因为他提前嘱咐过，关于案件的问题，一律不要问，我便表示感谢就要挂电话。
可对方却问我。
「您说的林郎警官已经因公殉职了，请问您是那当初被他解救的女生的家属吗？」
4
我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林郎察觉到了我的异常，起身走向我。
我紧握住手机，后退几步。
「麻烦您了，我以后不会随便打电话咨询这些东西了，抱歉。
「给您造成困扰了。」
对方顿了一下，声音明显地放小了。
「您现在是不方便讲电话吗？」
「嗯是的，我男朋友和林警官是朋友，还是很抱歉。」
对面传来了啪啪啪打键盘的声音，大约是在跟旁边的同事传递什么消息。
「那这样就不打扰您了，之后再保持联络吧。」
在「林郎」走过来的前一秒，我果断挂掉，将手机递给了他。
「抱歉，林警官误会您了，都怪宋城，不跟我讲清楚。」
他上下打量了我几下，随后将手机接了过去。
「没事，误会解除了就好。
「我们这个任务是需要保密的，所以希望你不要随便出去乱说，知道吗？」
我嗯了一下，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后背因为紧张出了一身的冷汗。
林郎冲着宋城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卧室。
并没有将手机留下。
我知道，林郎还是不信任我。
他这是变相地软禁我。
然而我并不清楚他留下我的意义，难道是因为我和宋城之前的感情吗？
所有的疑问一瞬间涌进了我的大脑。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我忍不住想冲出去跟宋城理论的时候。
他拿着我的手机走了进来，一脸的焦急。
接过电话我才知道，妹妹自杀了。
从二十楼跳了下来，人当场摔死。
我赶到现场的时候，周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妹妹被一块白布盖着，地上溅满了血渍。
我控制不住情绪往上冲，被警察拦在了外面。
5
「你是死者的什么人？」
警察局里，我哭肿了双眼坐在那里，询问我的是个年纪不算很大的警官，姓孙。
胡子拉碴，黑眼圈明晃晃地挂在脸上，看起来好像昨晚没睡的样子。
「我是她姐姐。」
据警察现场勘测，妹妹大概率是死于自杀。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自杀呢！」
我情绪激动地在大厅怒吼，这时去妹妹学校调查的警察回来。
将一封遗书交到了我的手上。
我认出来是妹妹的笔迹。
上面痛苦地记录了妹妹生前的事情，因为学习压力大，她患了严重的抑郁症。
导致成晚成晚地失眠，而且为了不给我增添困难，她总是在放学后去打工。
周而复始，毕业考试的时候，她挂了好几门课。
遗书的最后，斑驳不堪。
她说：姐姐，我很爱你。
我颤抖着将遗书归还给了警察，趴在桌子上号啕大哭。
一旁的宋城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背：「妹妹看见你这样会不安心的。」
「别难过了，乖。」
我不住地抽搐，假装情绪过激晕了过去。
宋城紧张地将我抱在怀里，趁他不注意，我使劲抓了下身边警察的衣袖。
示意我想单独跟他聊聊。
妹妹不可能因为学业过重自杀，因为一直以来她的成绩都是最好的。
而且我们曾经约定，除非遇到危险，否则坚决不和对方说爱你。
这不是遗书，而是提醒。
半月前，我曾经让宋城在半夜将妹妹送去了学校。
是我害死了她。
6
到了医院，宋城被打发着去交费用。
急诊医生给我放上了氧气罩，拉上了急救帘。
孙警官趁乱走了进来，站在帘子的一旁，鹰隼般的双眼时刻关注着外面。
「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他蹙眉，脸上的疤跟着动了几下。
「我妹妹不是自杀，她是被迫的。
「我有证据。」
我刚说完，孙警官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诧异，仿佛在问跟宋城有关？
我点点头，将昨晚看到的东西三两句地跟孙警官复述了一遍。
说到最关键的时刻，宋城回来了。
我紧闭双眼躺在床上，耳边传来他跟孙警官打招呼的声音，客气了几句后，孙警官就离开了。
我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也幽幽醒来。
医生确认没什么大碍，输完点滴，宋城就带我回去了。
坐在车上，我看着窗外疾驰的风景，脑海里一直在回忆着妹妹的那封遗书。
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我紧握双手。
无论如何，我都会为妹妹报仇。
「你觉得妹妹真的是因为学习而自杀吗？」
宋城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猛地转回去死死地盯着他。
他没察觉到我的异常，继续说道。
「我怀疑妹妹的死跟林郎调查的事情有关。」
我手指掐进了车座垫里，假装诧异：「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说！」
他停下车，将我拥在怀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老婆，对不起，我骗了你。
「其实妹妹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这也是为什么我会突然去跑夜车的原因。」
宋城告诉我，妹妹在一个多月前被夜车司机猥亵，留下了很多不良视频。
林郎作为调查这个案件的警察，无意间看到了这些视频，认出了妹妹的身份，这才找上了他。
妹妹跪在地上求他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我。
宋城想了许久，决定帮妹妹找到真相。
说着他打开了一段视频递给了我。
妹妹被人捆绑着，凌乱的头发散落在脸前，衣不蔽体，裸露出来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
她跪在地上，有个男人拿着棍子抽打着她。
一下又一下。
妹妹不停地呜咽着，可那个人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我咬着手，尽可能地让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妹妹她……该多疼啊。
7
「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可是她……」
视频戛然而止，宋城不动声色地从我的手中将手机拿了过去。
「报警，我们去报警！」
我扯着宋城的衣服：「你快点掉头，我们去报警，这就是证据，我妹妹是被人害的！」
「没用的！」宋城重重地捶向了方向盘。
「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肆无忌惮，警察里面有他们的内应，如果报警，妹妹才是真的枉死。」
我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看着眼前的男人。
「那你说该怎么办？」
「你以为他们只是单纯的跑夜车猥亵乘客，拍视频吗？
「不是的！他们有一条完整的产业链，先是拍视频威胁，让乘客拿钱赎，要是没钱，就引诱他们去贷款，贷款还不上，那就给她们拍视频贩卖到网站上还钱，还是不够就让他们介绍新人，实在是还不上就去接客还债。」
我听完无力地倒在座垫上。
我的妹妹到底经历了什么？
所以一个月前，她才突然跟我要了一笔钱，说是有急用，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吗？
我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痛苦的男人，难道我真的误会了他？
不对，警察局的人都说，林郎已经死了。
所以那个所谓的林郎警官是假的，难道宋城也被骗了吗？
还有今天孙警官的表现，在我跟他说那些事情的时候，他没有一丝波澜。
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难道他是警局里的叛徒？
我痛苦地低下头，揉搓着自己的头发。
正当不知所措之际，窗子被人敲响，我回身看过去，是林郎。
8
「你妹妹的事情节哀，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真相，铲除那个组织的。」
窗子落下，林郎略带着遗憾的声音传来。
我嗯了一声。
「所以我妹妹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半晌，我打破了这份寂静。
「她一直不太好意思问你要钱，你是知道的，被有心之人利用借了网贷，利息太高导致还不上，所以才会……」
「我调查这件事很久了，也是在一个司机的手机里发现了你妹妹的视频。」林郎打断了宋城的话。
我直直地望着他，根本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好。」我嗡嗡开口，没再多说什么。
「但是，方小姐。」他话音一转，突然看向我。
「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是不是也应该跟我们坦诚相待？」
林郎拉开车门，我被晃了一下。
「今天你给警局打电话的时候，对方都说了什么，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们了？」
语气里带了试探。
他指的是我询问他警察身份这件事？
虽然哭得我头痛欲裂，但我的思路却无比清新。
看起来好像是我误会了宋城和林郎，但实际情况根本不是，如果妹妹真的在一个月前就被威胁，为什么偏偏今天在我发现宋城秘密的时候，她正好要自杀身亡？
这一切都太巧了，巧得像是被人计划好了一样。
「警局的人难道没跟你说，我已经死了吗？」
他一字一句地开口，重重地砸在了我的身上。
「你不诚实，你不信任我们，为了能够更好地调查这件事，警察局都对外称我已经因公殉职了，你既然询问我的身份，他们不可能不告诉你。」
9
林郎一步步地向我逼近，我下意识地后仰身子，余光瞥到了他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的手上。
「啊？他们没有说呀。」我假装惊讶地回应。
「哦是吗？那你又跟今天那个送你去医院的警察说了什么呢？」
孙警官？
看来这个林郎还真是个很谨慎的人啊。
「我说什么，宋城都在现场，想知道你可以去问他。林警官这么不自信，我都担心你不是真的警察了。」
林郎愣了下，脸上一闪而过的放松被我捕捉到。
刚刚，他是故意的。
他问我那两件事，有两层意思。
一是再次让我相信他是警察。
另一层是为了提醒我孙警官不可信。
林郎真的很聪明。
但我始终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留我到现在，以他们的产业链，弄死一个我应该绰绰有余吧。
或者是强迫我拍视频，然后威胁我。
又或者他们本来是想这么做的，但是我提前发现了？
「你妹妹死前没什么异常吗？除了遗书什么都没给你留下吗？这对我们破案很重要。」
林郎的话打乱了我的思绪。
我一下子想通了所有的事情。
虽然我不能很确定，但我想妹妹可能掌握了他们犯罪的证据，或许妹妹还曾说过一旦我出了意外，这东西将会落在警察手里。
我假装沉思地闭上双眼，压住了眼底的恐惧。
「好像……」
「好像什么？」宋城急躁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想不起来了，林警官，你真的能帮我找到害死妹妹的凶手吗？」我假装开始信任他。
既然他想演，我也要一起演下去。
「当然，你要是想到了关于你妹妹的事情，记得及时通知我，尤其是什么可疑的东西，关系到案件的侦破。」
我嗯了一声，眼睛望向了窗外，紧握的双手青筋外露。
妹妹，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10
经过了妹妹死亡事件，林郎对我的信任值稍微多了一些。
或者说他更希望能够从我这里发现一些异常。
至少他不再变相地软禁我。
隔天我以收拾妹妹遗物为理由去了学校，想从她同学口中打听一些关于妹妹的事情。
「其实我们和纤纤已经很久没在一起吃饭了，她这半年总是早出晚归，甚至会……夜不归宿，刚开始我们还会关心她，但她很冷漠，时间长了我们也就不再管了。」
夜不归宿？
「那你们知道她最近很缺钱的原因吗？」
这话一出，几个女孩的脸上都很不解。
「她缺钱？她不缺钱啊，纤纤这半年来都没有去兼职，她说是你给的钱，让她专注于学习。」
没缺钱？那为什么宋城说她私下贷款了呢？
「也没贷款吗？」
她们几个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是不方便说吗？」
「姐姐，你不知道吗？」说话的女孩叫林暖，睡在纤纤的对面，之前还去我们家吃过饭。
「我们学校半年前出了个事情，隔壁宿舍的女孩因为在网上借了小额贷款，还不上被逼债，从楼上跳下去摔死了。」
说着她下意识地看了眼窗外。
「也就是那件事后，纤纤就不去兼职了，她说因为你担心她也会贷款，所以开始负责她所有的开销。」
我两只手奋力地揉搓着，尽可能冷静。
「啊，对了。」林暖突然想到了什么。
「纤纤可能恋爱了，当然我只是猜测。因为我遇到过两次那个男人来接她，长得很帅，也很高，戴着墨镜，很远我没看清楚样子，纤纤看到他很开心。」
恋爱？
一时间接受的信息量有点多，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看着手里妹妹的照片，上面的她扎着马尾笑得开心。
我的记忆还停留在她小的时候，她竟然做了那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明明上次见面的时候，她还在我怀里撒娇，现在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11
从学校出来，我接到了孙警官的电话。
他约我去警察局见一面，说有关于妹妹自杀案件的最新消息。
下车后，我余光瞥到了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警局的门口，车牌号有些眼熟，好像在学校门口的时候也看到过。
我冷笑一声，跟着张法医进了警局。
密闭的审讯室里，我换上了一身新的衣服，对面坐着孙警官，他比我上次见他还要沧桑一些。
「抱歉，因为不确定你的衣服或者随身物品上面会不会有窃听器。」
孙警官翻动着眼前的资料，示意让张法医拿过来给我看。
是妹妹的银行流水。
「八个月前也就是去年的十二月份，你妹妹借了一笔 3 万元的小额贷款，扣除了手续费到手只剩下了 2 万 3，后来一个月还款的时候，还款金额成了 6 万元，之后越滚越多。
「奇怪的是，过年的时候，她突然把这笔钱还上了，连本带息共 10 万元。」
孙警官这样一说，我也想起来，今年过年妹妹给我、爸妈都买了礼物。
她说是打工剩下的钱，给我们是一份心意。
我当时还心疼她不对自己好点。
好像……三十晚上我隐约听到妹妹给了妈妈一张什么卡，神神秘秘地。等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她们又装作没事人一样。
「今年开学，顾纤就开始早出晚归，甚至夜不归宿，她的舍友说好像是恋爱了。」
孙警官的话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嗯了一声，刚才林暖也是这样跟我说的。
「而且从今年开始，你的卡里陆续进账了 50 万。」
张法医将手中的纸递给我。
看到上面余额 50 万的一刻，我吓得脸都白了，「我我」了好几遍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孙警官直勾勾地盯着我。
「每次金额都不是很大，最少的几千，最大的也只有两三万。」
12
对面的孙警官嘴巴一张一合，我每一句都听清楚了，可组合在一起完全听不懂了。
我再次确认了上面的银行卡号，确实是我的，只是这张卡……
半年前，妹妹突然问我要了一张卡，说想存钱，如果存在自己的卡里会花，想放在我这里。
为了方便，我特意给她办了张新的，就连绑定的手机号都是她的。
就是眼前的这张卡。
「可奇怪的是，顾纤自杀后，这里面的钱也不见了，被她用手机银行转走了。」
饶是我反应再慢，现在也明白了，孙警官这是在怀疑我。
「你怀疑我为了这笔钱杀了我妹妹？」
我发出了一声讥笑，太可笑了。
「不，我不是怀疑你，而是怀疑你男朋友和你妹妹。」
我的脑袋「嗡」地响了一下，就像是一个烟花在里面绽放，把我炸晕了。
他们俩怎么会扯上关系？
还有，我妹妹不是受害人吗？
看出了我的疑惑，张法医给了看了一段视频。
在酒店的前台，我妹妹和宋城两个人办理了入住，一前一后进了房间。
「不可能！」
我大声嘶吼。
「纤纤不可能背叛我，他们肯定是有事情要商讨，就单凭一个视频你就想告诉我，他们之间有问题？」
孙警官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上下打量着我：「看看时间。」
去年的七月十五号，我和宋城的纪念日。
他告诉我出差了，居然是去跟我妹妹开房了？
真的是太可笑了。
所有的信息都对上了，妹妹那个见不得光的男友居然是宋城。
她不缺钱因为一直在赚钱。
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顾纤在犯罪。」
孙警官的话和我脑海里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我无力地垂下头，眼泪猝不及防地掉在了手腕处。
一时间不知道是因为妹妹的自杀而难受，还是因为他们的双重背叛而心寒。
「所以你认为是宋城杀了我妹妹？」
「不是，你妹妹是自杀。」
我不解地看着孙警官。
「顾涵女士，我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帮助。」
13
从警局出来后，后面的黑车还是一路尾随着我。
到了一处偏僻的便利店，他将我逼停。
见四下无人，我闪进了黑车里面。
林郎斜睨着我，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怎么样，这一趟的成果如何？」
侧身从我身上将手机拿了过去。
我冷漠地看着他，还是不信任我。
「姓孙的提出让我做内应。」
他哼笑了一下，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证明咱们这个局做得还是不错的，最起码连姓孙的都上当了。」
我将安全带拉过来扣上，没有接林郎的话。
刚才警局里孙警官的话还在我耳边回荡着：「虽然我不知道你妹妹到底在中间充当了什么角色，但我们确定她参与了这一系列的犯罪。」
「我们现在可以逮捕宋城，但是幕后的黑手还是找不到，如果你愿意，我希望可以合作抓到幕后黑手，还你妹妹一个公道。」
可孙警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们的计划。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靠警力解决，我要做的是亲手杀了宋城那个混蛋。
看到宋城手机的那晚，林郎给我打了个电话。
原本他只是想威逼利诱我拿到妹妹手中的证据，作为回报，他向我透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妹妹之所以会染上贷款，完全是因为宋城。
去年妹妹骑电动车去兼职的路上，因为太累，划坏了一辆高价的奔驰，定损后需赔偿 3 万元。
妹妹第一时间给我打了电话。
那时候我在浴室，电话被宋城接了。
他先是假装好人地安抚了妹妹，随后删掉了我的通话记录，去了现场。
他告诉妹妹，我怀孕了，为了保胎，让她不要惊动我，并且透露我们的钱都在银行买了理财，需要一周才能将钱赎回。
建议妹妹先贷款，等钱到账了，再帮她还上。
就这样作为中间人他顺利让妹妹办了贷款，自己拿到了一笔佣金。
14
一周复一周，他始终没给妹妹钱。
一个月的期限到了，妹妹拿不出钱。
贷款的人找上了门，他却带着我出去旅游了。
手机关机，人间蒸发。
妹妹被那群放款的人堵在酒店里，扒下衣服拍了很多照片。那群人走的时候，将口水吐在了她裸露的皮肤上。
「再不还钱，下次就不止拍照这么简单了。」
那群人每天都会给妹妹打电话，将她的照片发给她，威胁她，在她恐惧看不到希望的时候，宋城又出现了。
他给妹妹出了个主意，让她将旁边缺钱的女孩子介绍给林郎，贷一笔拿一笔的提成。
就这样，妹妹带着一个班里缺钱的女孩子找上了林郎。
结果那个女生被强奸了。
从那开始，妹妹彻底陷入了深渊，开房的名字是妹妹，妹妹的手机上有跟那群人联系的通话往来。
如果那个女生报警，那么妹妹也跑不了。
于是为了自保，她威逼利诱。
这件事成了一道产业链，缺钱的想贷款可以，不想贷款妹妹也能给联系别的渠道，拍视频赚钱，或者是出卖肉体。
妹妹是个中间商，连通着大学生和林郎之间的交易。
原本事情一直进行得很顺利，直到长时间没见我的妹妹上门发现，我根本没有怀孕，甚至不知道她曾经出过车祸。
她和宋城狠狠地吵了一架，扬言要报警。
宋城这才知道妹妹做的每一笔交易，见的每一个人，都记录在了一个 U 盘里。
为了拿到 U 盘，宋城用了很多种手段，下药、殴打……
为了自保，林郎这才联系到了我。
他希望我能够出面拿到 U 盘，作为交换，宋城随我处置。
15
可没想到妹妹自杀了，事态发展到了一个难以控制的局面。
林郎不确定孙警官那里知道多少，所以让我主动找到孙警官，提出想跟警察合作，换取有用的信息。
那天所谓的给警察局打电话，确认林郎的身份。
是我和林郎演的一出戏，就是为了让宋城相信，我真的开始信任他们了。
「所以孙老头没有提到我吗？」
林郎的话，把我的思路拉了回来。
我点点头，眼睛望着窗外疾驰的风景：「所以你不打算告诉我真的林郎警官在哪里吗？」
车子一个急刹，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因为惯性我的头撞到了前面，发出了「咚」的一声。
林郎面带惊恐地看着我，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在说什么？」
「我说，真正的林郎警官到底在哪里？是不是真的死了？」
「你……」
「你想问我怎么知道的？是孙警官跟我说的。你一点都不诚实，连自己到底叫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打断了他的话。
后面的喇叭声此起彼伏，眼前的男人重重地吸了口气，继续往前开。
车在一个路边停了下来。
「姓孙的还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让我假装信任你是个警察，主动提出跟你合作，和之前一样。交换条件是杀了宋城，然后尽可能地打探一下真的林郎是不是死了。」
「没了？」男人指尖的香烟随风飘向我。
「没了，你可以实话实说了吗？毕竟我们是合作关系。」
男人深吸一口烟扔到了窗外：「林郎大概死了吧，我也不知道。我只负责做事，不能打听上面的消息，要不是你妹妹……连上面的名字都搞去了，老子也不至于跟你合作。」
「哦对了，我叫林啸。」
所以妹妹到底陷得多深？
16
这时一个电话响起打断了我和林啸之间的沉默。
是我妈妈，没等我将音量减小，她的声音迫不及待地放了出来。
「涵涵，我们收到了个快递，是你寄来的吗？这是个什么东西呀，妈妈帮你保管起来吗？」
林啸起身坐直，死死地盯着我。
怪不得他们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妹妹将东西放在哪里。
原来她是以我的名义寄回了家。
林啸没有犹豫地驱车就赶去了我的老家，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个彻底。
爸妈对我的回来感到惊讶，但没有多问什么。
可那个东西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 U 盘，而是一张全家福，爸妈甚至都没有打开看。
看到全家福后，林啸将一旁的垃圾桶踹了老远，因为在路上他接到了上面来的电话。
那个人说，如果再找不到 U 盘，就让林啸去找妹妹叙旧。
「到底他妈的去了哪里！」他回过身，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手掐在我的脖子上。
「你是不是玩儿老子？你他妈到底知不知道那个东西在哪里？」
我轻轻拿掉了他的手：「我没说不知道在哪里。」
那张全家福是个线索，我和妹妹曾经在一棵树下也埋了一张全家福。
我想东西应该在那里。
「带我去见宋城，否则你永远别想拿到东西。」
妹妹出事后，宋城就消失了。
「你最好真的知道 U 盘在哪里，否则我一定送你去见你妹妹。」
路上他接了个电话，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阴恻恻地开口。
「顾涵，你最好祈祷你真的能有 U 盘，否则我保证你会从这个世界上无声无息地消失。」
「你别忘了，孙警官跟我合作了，如果我消失，你觉得他不会找你吗？」
林啸将车开得飞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十一点了。
17
车在郊区的别墅前停了下来，外面有两个保镖守着。
这可能就是孙警官说的那个地方。
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任谁也不会想到这里可能囚禁了很多女生。
里面静悄悄的，院子里暗黄色的路灯衬得这栋别墅阴森恐怖。
走进去后，我看到宋城被绑着跪在地上，人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我还是被吓了一跳。
「人在这了，东西呢？」
为首的是个年纪不算大的男人，脸上有道疤。
我走上前冲着宋城的脸狠狠地扇了两巴掌。
「人渣。」
刀疤男将手中的匕首递给我，示意可以亲自动手。
宋城跪在那里，瑟瑟发抖，嘴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我不会为了人渣搭上我的一生，人渣应该去监狱。
「U 盘在我们家楼下的那棵梧桐树下面，可以去拿了。」
刀疤男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后，将我关在了房间里。
我靠在墙上一直等到了天亮。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刀疤男踹开了我的房门，一脚踩在了我的脸上：「妈的，贱人，你居然敢玩儿我。」
随之而来的是一顿暴打。
他们到达现场的时候，一定是看到了警察亲自将 U 盘挖出来了。
就在我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我就猜到了 U 盘的位置。
林啸虽然收走了我的手机，但他不知道，因为我爸身体不好，为防止他一个人上厕所的时候出意外，我们一直在洗手间放着一部老年机。我正是用那部手机报警的。
18
林啸太聪明了，但有时候往往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担心我和孙警官私下有联络，将证据上交，所以干脆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
让我把恨意全都强加在宋城一个人身上。
他提出用宋城跟我做交换，还会给我一笔钱，让我多跟孙警官联系，套取有用的信息。
我刚好利用这个机会，正大光明地跟孙警官见面。
我没有撒谎，我是在做警方的线人。
最危险的方式也是最安全的方式。
「你以为你让警察去把 U 盘挖出来，我们就完了吗？你不知道，警察局里我们也有人吧，我想现在那几个运送 U 盘的警察应该车祸身亡了。」
刀疤男用匕首敲打着我的脸，一字一句地说。
我发出一声冷笑。
我们就是为了这样，才做的这个局啊。
警察里有内应，孙警官一直是知道的，但那个人太隐秘了，根本查不出来到底是谁。
所以才让林啸的人故意看到 U 盘被拿走，让他告诉警局的内应。
与此同时，警局针对这个案子正在开会。
孙警官毫不避讳将拿到 U 盘这件事在会上说了出来，这样警局里的内应就不得不信了。
同时孙警官还故意告诉运送 U 盘的警察：「你们兵分两路，将证据交给当地的警察，你们原路返回，这样确保安全。」
局长适时出来让会议暂停，给了内应通风报信的机会。
可兵分两路的人不止是林啸一个人。
「好了，你去见你妹妹吧。」就在刀疤男将匕首捅进我身体的前一分钟。
警察破门而入。
我被成功救下。
警局内，一名常年被人尊敬的副局长被当场捉拿。
长达一年的夜车司机诱拐、猥亵乘客案件终于落下了帷幕。
警察在别墅里找到了三十几个被囚禁的女生，在地下室里救出了真正的林郎警官。
他被折磨得体无完肤，抬出来的时候，人已经奄奄一息了。
看着宋城出来，我叫停了一旁的警察。
上前问了个问题。
「我妹妹到底怎么死的？」
他双眼紧闭，声音带了悔恨。
「自杀，我告诉她，如果她不死我就把你卖去东南亚。」
19
我被送去了医院，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了。
林郎躺在重症监护室里，人已经骨瘦如柴，据医生介绍，应该很久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了。
再次见到他，是半月后。
他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找上我的原因是想去看看妹妹，警局里的人三缄其口，谁都没说。
我这才林郎的口中知道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他轻轻擦拭着墓碑上妹妹的照片，哽咽开口。
「她到底为什么会自杀？」
风吹过，一旁的树叶哗啦啦作响。
「因为抑郁症，学习压力太大了。」
我刻意隐去了妹妹为他做过的那些事，两个相互救赎的人就不要再给对方留下更大的压力吧。
至少别让林郎知道，妹妹为了帮他曾做过那么多事。
一个月后，宋城的审判结果出来，判了三十年。
副局长死刑，缓刑两年执行。
而其他的人也都接受了不同程度的惩罚，这条产业链被掀翻后，救了上千上万个女孩。
被宣判的那天，我和林郎不约而同地去看了妹妹。
「我恢复得很好，警队让我回去复职。」
这话看似是跟我说的，但其实是告诉妹妹的。
因为妹妹收集的证据, 还了林郎的清白。
我嗯了一声，对他说了恭喜。
「林郎。」我叫住了走远的他。
「未来还很长，要往前看。」
你看妹妹，他还是那个闪闪发光的林警官，你做的一切都很来得及。
全文完。
番外——妹妹篇
遇见林郎是个意外，我被抢了钱包，正在休假的他帮我抢了回来。
一来二去，我们就在一起了。
发生车祸的那晚, 我给姐姐和林郎分别打了电话。
是宋城先到的, 我很自豪地介绍，那是我的男友。
后来我才知道正是我无意间的透露, 才害了林郎。
宋城告诉我贷款下来的时候, 我正在林郎的车里, 他下去帮我买冰棒。
宋城说我的卡号有问题, 那笔钱怎么都打不过去。
「你先用林郎的呗, 赶紧的啊，你别耽误了人家修车。」
我脑子没反应过来，想到林郎的银行卡就在车上，随后就拍了过去。
没几天, 林郎的卡上多了一笔钱, 金额是 50 万。
同时有几张我的裸照发到了他的手机上, 威逼加利诱。
对方的意思很明显, 让他做内应。
林郎没有犹豫地就拒绝了, 做警察是他一生的荣耀。
他不可能拿自己的职业开玩笑, 况且他相信凭他自己可以还我一个清白。
就在他约了局长回去谈这件事的时候, 发生了意外, 而那天他在出任务。
任务的具体地点只有警局里的人知道。
林郎出院后，一封举报信到了警察局，他表面上被撤职了。
但私下局长希望能够让他去做卧底查询这个案子。
等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林郎已经人间蒸发了。
为了找到林郎被冤枉的真相，我选择了和宋城合作。
可他为了制约我, 让我跟姐姐要了张银行卡, 时不时地给姐姐打一笔钱。
他的目的很清晰，如果我出卖他们，那么姐姐也会被拉下水。
为了取得他们的信任，我带着同学找他做贷款。
私下我再三告诉同学，这笔钱可以先不还，不管对方怎么威胁，都不要管。
毕竟上面填的父母的电话和地址都是假的。
但我没想到他们会绑架，为了自保，同学将我供了出来。
那个 U 盘里，是所有我经手过的罪证。
为了保住姐姐，我撒谎称里面有拍到警局内应的视频，如果我姐出事儿, 那他们就都完了。
我将那个 U 盘埋在了我和姐姐藏秘密的地方。
我将找到 U 盘的关键寄给了爸妈, 我相信姐姐一定能找到真相。
如果我真的救不了太多人。
至少我希望保住姐姐的安全和还林郎一个清白。
是我害了他, 至少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我跳下去的时候，仿佛看到了第一次遇见林郎的画面。
他站在前面，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 将手中的钱包递给了我。
他说：「你好，我是警察，方便去录个口供吗？」